都是戲、夢和人生，又恰好趕上同一年戛納，很難不提及當年更為幸運摘得金棕櫚的《霸王別姬》.兩片涉獵主題神似，但侯導與陳凱歌的處理風格完全兩個路數，響較之《霸王別姬》強烈的戲劇衝突感和製作上的精緻，《戲夢人生》則更像一幅需觀眾自己細細品味的粗糲山水畫.戲、李天祿的旁白與採訪、暗淡、模糊的色調，時常插入大遠景中斷敘事…從形式上賦予其記憶的觀感.戲、夢、人生三者間的矛盾被有意弱化，個人的命運不具備程蝶衣那般宏大的史詩感，反倒更像李天祿玩轉在手裏大半輩子的牽線木偶或是給日本人表演時只在前臺搬弄人偶聽從身後日本人唱腔的自己一樣任他者擺佈，唯有多年之後回想只剩一片迷朦.徐徐講述的觀影過程就像在朦朧的霧中迷亂得摸索前進，最後電影結束走出了迷霧發現還是一幅猶在霧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