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尼并未持隱藏攝像機，作為一個外來者，他在攝影機之后的存在反映著被拍攝下的中國和當時整個世界的關系，他們好奇，害羞，時而也會恐懼，躲藏，他們像是某種長久地被關在動物園里的動物，不知該如何應對來參觀的人。我以為安東尼奧尼在某種程度上真的觸到了中國，“他們雖然害怕，但相當有禮貌，他們擔心走開會冒犯我們，所以在鏡頭前能熬就熬。”能熬就熬，這難道不是一整個時代的縮寫，所有中國人的屬性。在很多畫面里，我看到的是中國人的笑，勞動的人們，唱著紅歌的小孩子，耍雜技的表演者，真誠還是假裝，我無從分辨，但就如那首歌所唱“…遮住我雙眼也遮住了天，你問我看到了什么，我說我看到了幸福。”懷念那個時代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從那個年代中，我們亦能看到自己。那個中國過去了，但這個中國跟它的區別，從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大。